第933章喜事多

　　第壹件物品，是只密封采集袋，裝著壹小撮暗紅色的泥沙，它們來自離江岸邊的淺灘，被某人的鮮血染紅。
　　第二件物品，是個密封玻璃罐，裏面裝著幾塊碎石，泡著粉色的水，事實上是小碎石上的血液在水中融化了。
　　第三個物品，是采集盒，裏面放著兩塊燒焦的皮肉組織。
　　第四個物品，是密封的采集試管，裏面泡著三顆牙齒。
　　雨溪將物品擺到辦公桌上：“都是敵人留在戰場上的，我進行過特殊處理，壹個月內都還具備使用價值。”
　　麒麟滿意地點頭：“辛苦了，去吧，跟大家過個好年。”
　　“初雪？”高陽走進屋。
　　門推開，壹個瘦得幾乎皮包骨的女人走進來，她穿藍色護工服，頭發枯黃開叉，十分毛糙，皮膚暗沈粗糙，眼窩深陷，看上去很黴。
　　“走吧！”
　　“請進。”李某人說。
　　“啊？等壹下！”王子凱很珍惜這次合照機會，壹反常態地繃著臉，像在拍證件照，完全沒註意到頭發被風撥亂。
　　貼完春聯，兩人去前院鐵門上貼“福”字。
　　兩人很快交談完畢，不壹會，敲門聲再度響起。
　　“初雪！別聽她的，倒著貼！”王子凱扭頭看向身旁陽臺上的高欣欣：“妳懂個屁！我家從小就這麽貼！所以我們發財了！事實勝於雄辯。”
　　“機會只有壹次。”麒麟側身看向李某人：“我們再來確認壹遍計劃。”
　　幾分鐘後，四人來到別墅前院拍全家福。
　　昨天，大家壹起去買年貨，在街頭遇到壹個手寫春聯的老爺爺，已經能識不少字的初雪看得入了迷，這個也喜歡，那個也中意，壹口氣買了十二副春聯，說是要每月換壹副，把老爺爺樂開了花。
　　掃晴的心“咯噔”了壹下：這壹天，還是來了。
　　“噔噔——噔！”
　　“右邊的美女，頭再稍擡壹點，看鏡頭，眼神不要太遊離……”
　　上午十點，大家開始大掃除，除舊迎新。
　　“新年快樂。”掃晴僵硬地回答。
　　半小時後，大家都收拾好了，回房換衣服的初雪還沒出來。
　　“高陽！妳真厲害！”初雪雙眼壹亮，感覺又學到了了不得的新知識。
　　“蟀！地表最蟋！趕緊吧！”高欣欣催促的同時又迅速微調了下笑容和頷首的角度。
　　別墅實在太大，雖然大家有選擇性地清掃，還是累得夠嗆。
　　西荊區，鬼團別墅。
　　在高欣欣的嚴格要求下，大家陸續忙到了下午三點才結束。
　　雨溪退下，麒麟靜靜看著桌上的物品。
　　李某人從口袋拿出防竊聽的幹擾球，摁下。
　　高陽簡單洗漱，跟初雪到門口貼春聯。
　　幻影高陽舉著手機，化身攝影師：“兩位帥哥，別站兩邊，跟保鏢似的，站在兩位美女身後，對，別罰站，來點動作，摟肩搭背之類，啊對，很好，保持……”
　　站在二樓陽臺的王子凱和高欣欣傻眼了，壹時間竟然也挑不出任何毛病，兩人扭頭，對上了嫌棄的眼神，“哼”了壹聲，回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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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高陽妳到底拍不拍啊！”高欣欣的笑容又要僵了。
　　“高陽……”初雪左看右看，進入了選擇性障礙，她扭頭看向高陽：“到底怎麽貼啊？”
　　“沒問題！”初雪俯身，認真貼好。
　　幻影高陽舉起食指：“兩位美女，頭朝我鏡頭這邊靠攏，對，很好，保持，左邊的美女，笑容略僵……”
　　“我是第壹個跟妳拜年的！”初雪彎著壹雙月牙眼，聲音中透著小驕傲。
　　“妳半天不拍我能不僵麽！”高欣欣翻了個白眼，趕忙又擺出甜美笑容，生怕自己不好的形象被抓拍，有壹說壹，身旁站著壹個二次元走出來的美少女，她壓力是真的大。
　　“好看。”高陽微笑。
　　“是啊。”高陽點點頭。
　　“好吧。”初雪放下收納箱，站起來，“高陽，新衣服好看麽？”
　　她微微駝背，兩眼無神地看著麒麟。
　　“呵，熊便，我還豬屎呢！發財不重要，家庭和睦才是真福氣！”高欣欣據理力爭：“初雪，相信我，正著貼錯不了。”
　　雨溪壹楞，微鞠壹躬：“是，也祝會長們新年快樂。”
　　這時，高欣欣和王子凱也醒了，兩人穿著睡衣，頭發淩亂，哈欠連天，從各自的臥房走出來，站在二樓的小陽臺上。
　　高陽滿意地點頭，壹本正經地胡扯道：“首先是福到了，接著是福倒了，但又被下面的福給接住，跑不掉，這叫貔貅福字陣，福氣只進不出，保準壹年都福氣滿滿。”
　　高陽上樓，門開著，初雪已經換好衣服，正坐在床頭，雙腿並攏，腿上放著壹個微波爐大小的白色收納箱，她打開蓋子，似乎在認真清點著什麽。
　　“初雪！錯了，福字要倒著貼！”王子凱壹邊撓著後脖子壹邊指揮，“福倒了，福到了，懂不懂啊？”
　　接著，她提議大家各自去洗個新年澡，換身新衣服，再趁著傍晚的光線好，壹起照個全家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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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上聯：春回大地風光好。
　　“掃晴，新年快樂。”
　　“也有道理！”初雪又把福字正過來。
　　初雪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，藏在背後的雙手壹揚，兩幅卷好的春聯“嘩啦”壹聲垂落下來：“高陽，我選好春聯了！”
　　這期間，高欣欣牢牢掌握話語權，儼然成了“大家長”。
　　“新年好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上午八點，高陽從淺睡眠中醒了過來。
　　初雪和高欣欣手挽手站在中間，高陽和王子凱站在兩邊。
　　下聯：福滿人間喜事多。
　　“好！”初雪輕快地跑回屋，不壹會又拿著壹個福字出來了。
　　“有道理！”初雪趕忙把福字倒過來。
　　“別聽那個白癡的！”高欣欣有不同意見：“倒著貼，福氣全跑了，初雪妳想想，妳把水杯倒過來，這水肯定流走了，壹年的福氣可就全沒了！”
　　“高陽！新年好！”初雪開心地笑著。
　　“妳沒關門啊。”高陽有點無奈。
　　“倒！”
　　“馬上，馬上……”王子凱急忙用手整理著劉海：“怎麽樣？”
　　“小孩才做選擇，大人全都要。”高陽半開玩笑，“去，再拿個福字。”
　　“很好啊。”高陽點點頭，“就這幅吧。”
　　“正！”
　　高欣欣派高陽去催壹下。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高陽看向初雪手中的春聯。
　　高陽先把自己手中的福字正著貼好，看壹眼初雪，“妳倒著貼，貼在正福的上面，對齊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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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初雪慌忙蓋上蓋子，扭頭迎向高陽：“高陽，妳怎麽不敲門啊？”
　　“倒著貼！”
　　“正著貼！”
　　春大人偶爾會拍下大家庭的集體照片作為紀念，白露則不愛拍照，所以像這種好朋友之間的私人照，初雪從沒有過，覺得新鮮好玩的同時還有些緊張。
　　初雪踩著小凳子，認真地貼著，高陽站在後面幫她校準位置。
　　雙馬尾搭在初雪的肩頭，身上套著壹件寬松的藍色毛衣加白裙，腳上穿著壹雙白貓造型的毛拖，舒適自然的居家風，儼然壹副真正的人類少女模樣。
　　初雪醒得比高陽還早，她換了件紅色棉襖，紮著丸子頭，貓壹樣蹲在沙發上，直勾勾地看著高陽，就等著他睜眼的這壹刻。
　　麒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，似笑非笑：“是時候，送敵人壹份新年禮了。”
　　“王子凱，妳頭發遮眼睛了，快整理下。”幻影高陽也有些急了。
　　“三，二……”
　　“嘩——”